在三个Theology category的选题下,我一眼就看到了“Is Christianity a religion of peace”这个选题,联想到在学校的课上针对The Trinity, terrorism和God’s attributes的讨论,觉得这也许会是一个得心应手又有意义可谈的话题,便自己开始查资料了。
当看到这句经文 - “Now go, attack the Amalekites and totally destroy everything that belongs to them. Do not spare them; put to death men and women, children and infants, cattle and sheep, camels and donkeys” (上帝要求Samuel把Amalekites全部剿灭,不留活口)- 的时候,我脑子里先入为主地便认为基督教并没有外界认为的那么向往和平。
之后,我又看到了诺亚方舟、上帝用硫磺销毁索多玛和俄摩拉(Sodom and Gomorrah) 的例子,就更觉得在基督教教义里隐藏着暴力的因子。
但是又如何解释那些关于耶稣为了为人们赎罪而受难,宽容、忍让和包容的经文呢?他们也是组成基督教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又该怎么将这两个看似完全相反的观点和他们各自的论据融合成我自己的论点呢?
我一直被和平和暴力的两端拉扯着,整篇论文的写作也完全搁置了下来,如果不是遇到Addison老师,直到现在我可能依旧没能解开这个结。
在和Addison老师上的第一节课里,她先是非常耐心地听我讲完了我现有的所有资料,初步的观点和踌躇不前的原因。
然后告诉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时时准备接受新的证据和新的想法,即使他们可能推翻之前的基础,但是正是在这样的全盘否定之中,我们的论点才会变的更完整、更有力。
我这才发现,我原来一直被我看到的第一句经文所影响着,在潜意识里被它拉着偏离了方向,只是单方面的认同,却没有从它的反方向思考。同样的问题出现在我目前所有收集到的论据里,让我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真的非常感谢Addison老师一直陪着我,和我一起查资料,看大量的文献研究,翻找这种经文,带着我头脑风暴。
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一个词,一个可以将之前两个看似极度不相容、互相矛盾的观点交织在一起的中点,也是我整篇文章的基石 — shalom。
一块可靠的“基石”
Shalom, 是希伯来语中的peace, 但是它最重要的意义却在翻译成英文中流失了。它不能被简单地定义为pacifism, or the absence of war, 而被定义成在social justice的基础上建立和平发展的基础。
1984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Desmond Tutu就说过,真正的和平只可能建立在公平且正义之上,而Pope Paul VI更认为基督教宣扬的和平就是一面保护正义的旗帜。
从Shalom这一面镜子里,我看到我纠结已久的答案。我看到的经文,无论是上帝下令剿灭Amalekites还是用极端的天灾惩罚人类都是在justice的基础上,用暴力和威慑惩戒unjust, 从而换来长期的、稳定的和平。
Addison老师提醒我,在运用论据的时候一定要清楚它的背景和上下文,切不可单独将一句经文提出来随意使用。
她指出,在Amalekites的时代相当于中国的战国时期,各个部落相互竞争,纷争不断,如果单纯的求和、从不使用暴力,那么没有一个部落能够存活下来,继续传递上帝的message。
更重要的是,她提醒我,我忽略了前文对于Amalekites的介绍。
原来他们本身就是一群没有道德标准、四处烧杀抢掠的土匪和强盗,在上帝的民族Israelites从埃及逃亡最饥饿疲惫的时候下手,而且针对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妇女和小孩进攻,所以上帝会震怒,通过Samuel惩罚他们,同时也威慑其他可能的侵犯者。
引申出去,这就是古代哲学家St. Augustine和St. Aquinas的”Just War Theory”,即用适当的惩戒保护正义,维持长久的和平。